打从华凌寒看到那匹马时,就直想叹气。

    简直就跟牠主人一个样嘛!不!该说,正因为有这般的主人,才有这样的马儿。

    马儿本身倒颇是寻常,红棕毛sE,T型健壮,极适宜长途跋涉。

    叫华凌寒叹气的,是牠浑身上下都装饰得叮叮当当,不单缰绳马鞍的sE彩斑斓,各种绸缎往牠身上披挂,只觉牠没累Si,也要给闷Si。

    「驾!」曹曼云跃上马背跨坐其上,缰绳一扯,还发出「叮当!叮当!」的铃声,加上马嘶人叫,一个劲热闹,完全就是个移动庙会。

    一旁的华凌寒竟似另一个世界:简便的行囊、素青的穿着、JiNg劲的玄马,毫无多余装饰。

    太…太高调了吧?你这家伙,到底是要多招惹人注目才甘心啊?

    只想要与她划清界线,华凌寒刻意放慢马匹的速度,任凭牠缓踱於驰道之上,渐渐,曹曼云的五花马愈跑愈远,几已不见踪影。

    「太好了…」他不禁摇头叹气,光想到自己与她同行并肩,就忍不住不寒而栗。一路上总能听见路边人们对着她的人与马匹指指点点,他光是在一旁待着,都觉得难堪。

    从宽广的驰道进入夹道白杨树林内,林中落叶飘地,马蹄踩碎枯叶,沙沙之声不绝於耳。

    林道边一间茶栈,华凌寒远远便见曹曼云身影,纵令瞧不见她人,那匹五花马在竹屋外摆动尾巴,还不时响起「叮当」声,高调得他不想知道也知道了。

    华凌寒拴好马匹,踏入茶栈,向小二要了杯茶水。

    「唉…」还真不想坐在她旁边,光踏进茶亭,便已感觉到无数视线朝着她逡巡,未免太招人注意了。唔…但我只答应她前去岭南,可没答应她俩人必须一路上同行同坐。

    既已说服自己,便悄悄挪坐到曹曼云身後两张桌子外,默默希望她没见到自己。

    她还真没瞧见自己,只见曹曼云每饮个几口茶,便引颈张望。几番下来,华凌寒内心也不禁有些疚意,才刚想着要不要上前搭话之际,却有人早自己一步。